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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玲在县政aa府机关里经手的检查、会议、总结、报表、官样文章实在是太多了，一忙起这类事来，大家都想起竺玲是个秀才，文化高，干事耍笔杆子是理所当然的，哪天县长书记要作全县职教工作的总结报告，*要竺玲拿出洋洋上万言的稿件来也常常在所难免。干归干，论功行赏，入党提干却没有竺玲的份，大家都知道竺玲是个书呆子，也不在意这些。更何况机关里有句行话：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蛋的。
也不是政aa府机关专门欺负老实人，而是竺玲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有解不开的过节，竺玲落到了只干活而不讨好的境地。
桑主任一次竟然在计经委例会公开地说：“提拔谁也提拔不到竺玲。”
别人问：“为什么？”
桑主任说：“竺玲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又不会巴结逢迎人，谁去提拔他？”
穆云却不然，不久前被提拔为县妇联副主任，时不时还到职教办来看看，穆云和竺玲的关系似乎没有变，而桑主任对她已是刮目相看，蓄意奉承，完全象是换了一副嘴脸。
一天穆云又到职教办来玩，刚巧只竺玲一个人在办公室看书。
“竺哥，还在用功，准备继续考研啊？”
“机关的工作和氛围不太适应我，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学习也是一种乐趣和解脱。我不象你进步那么快，穆云，祝贺你啊！”
穆云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显然有些不高兴：
“我有什么值得庆贺的，说实在的，不过是一笔交易而已。人家有后台，有背景能提拔，我为什么就不行？”
听了穆云的话，竺玲很吃惊：
“穆云，话不要乱说。提拔一个同志需单位提名，组织考查，群众评议，怎么好说是一笔交易呢？”
“我自己的事情我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和桑主任做交易，他会叫我参加工作队？他会叫我进职教办？他会单位提名推荐我？他还想让我作他的儿媳妇，做他的梦去吧！我也想摆脱他，不做高层领导的*也摆脱不了他，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桢洁圣女了，做一回对自己有利的交易也值了。”
竺玲被穆云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竺哥，我是把你当成我亲哥才给你说实话的，这些话可不能给别人说，要烂在自己肚子里。否则，别怪我翻脸！”
“穆云，竺哥理解你的苦衷，你好自为之吧！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了。”
“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结果面前已无正确和错误而言。”
“穆云，你怎么能这么想？要知道你是一个共缠挡员，不是一个功利主义者！”
……
竺玲又参加了一次考研，这一次他觉得考得特别轻松。考试期间一天上午没有他的考试科目，他发现竟然有考生借上厕所为名从考场出来跑到宿舍里翻书查资料，竺玲向他指出：“研究生统考是件严肃的事情，考试要凭自己的真本事，你这么做怎么行？”
作弊者说：“我错了，你就放我一码吧！”
竺玲郑重地说：“好吧，下不为例，不然我会举报你。”
……
研究生考试成绩揭晓了，竺玲收到了山东矿业学院的复试通知书。
复试通知书
竺玲同志：
你参加了我院一九九零年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成绩如下：
外语政治数学电工原理电子技术总分
71.074.060.095.072.0372.0
根据有关规定，经研究同意，你已获得研究生复试资格，请于6月28日到我院研招办报到，6月29日参加复试。
地点：山东省泰安市
山东矿业学院研究生招生办公室
一九九零年六月二十日
六月二十八日，竺玲从东海县马不停蹄赶到山东省泰安市，找到山东矿业学院没住宿就到研究生招生办公室报了到，随后在校内招待所安顿下来，才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
竺玲报考的是山东矿业学院矿山电气化自动化专业，第二天上午在学院矿山电气化自动化系办公室两位主考老师上下打量了竺玲一番，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首先问的竟是竺玲的年龄：
“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35周岁。”
接着两位老师简单地询问了竺玲学习的科目和教材，随意地和竺玲探讨了几个专业方面的问题，复试便告结束，说他可以回去了。竺玲感到很困惑，不知道复试的结果如何，又不好当面问。
在研招办竺玲问工作人员：“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
工作人员递给竺玲一张表说：“没有什么事情了，回去静候通知吧。”
竺玲展开这张表才知是山东矿业学院一九九零年攻读硕士学位研究生（国家计划内非定向）拟录取名单，和竺玲一起列入名册的有黄亚萍、杨德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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