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反戈一击五（1/3）

“嗖——”破空声。

不偏不倚，在之前所有子弹都穿过了同一个弹孔。这一发没有让易菈泽失望，从瞄准镜可以看到，支撑着绿色一块——火箭弹托把一块的地方崩溃了。

子弹初次穿过身体，从右肩打入——入是金出是红，从翅膀旁钻出。一开始倒没有疼，就是麻——麻得几近要让人跪下的麻痹。

火箭弹在他被击中的瞬间发射出去，但是角度已经偏离了正常。火箭弹擦过了机舱门，刮出一条长而白的火花痕迹，唯独没有引爆；查库拉就站在舱门处，呼吸罩下的脸色一白一红，只看着火箭弹拖拽着一路白烟飞远了。

“唔”残余的毒性很快发作，伤口已经凝固得不成样子。这个时候要活命，敬偎忍着，把收到腰间的匕首往伤口处一刺。红黑的血重新涌出。

这样啊

或许睦阳死得快，也可以免受折磨啊。不行，我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敬偎抱紧了怀中的小箱子。

恒定的体温开始升高，敬偎可没料到还有发烧这一副作用。这是小意思，拿起那矛往额头上敷敷就好了；视线模糊，忍忍就过去了可唯一一点无法忍受的：翅膀处受伤，那里是神经交叉最多的地方，滋味比之前所受过的所有伤都要厉害。面色铁青的敬偎最终是没法站起来，阵阵的剧痛从背部感应而来，程度甚比连续不断的剧痛——或许，前者更毒辣。

他开始爬，毫无目的的。漫无目的地爬了一段距离，滚热的沙砾就附上一段距离的红霜。过了一些时候，体征已经急转直下——奄奄一息了。

指引。

对啊，还有指引！

这无疑是给敬偎的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把身子换了个位置、龇牙咧嘴着让血流多一些的他，在心里呼唤着这个神物。

“不用问我了。”这次不用让敬偎一催二催三恼怒而繁琐的呼叫。一个熟悉的——但比曾经更无力苍白的声音浇灭了敬偎心头最后一丝火花，“已经没什么办法了。”

“什什么？”敬偎不禁抱紧了怀里的证据箱。至始至终，这个装着不足一千克的纸张文件的箱子，寸步不离敬偎的身边。

“打你坐上这辆军车开始，你们一行人的命运最终搭上了末班车。”指引苦苦地解释着，“还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敬偎暗淡土灰的脸色似乎顿时有了光泽。

“前面，就是你伦琴的处所了。”指引淡淡的说——或许是面无表情的，再或者也是痛苦不堪的。敬偎看不到。

敬偎受宠若惊。不，到了这个地步，什么也不能让他开心了。没错，在一辆半倾斜的军车顶上，结结实实地被一条龙压垮了。遗孀两双三双四双还是多少，虽然她翅膀裸露在外，只是略略放大的瞳孔接收不了清晰的画像。

迈着——不，用“爪”迈着，朝那边爬过去。

易菈泽通过瞄准镜看着顽强前进的敬偎，嘴角浮起最后的笑。胜利的微笑。

她很早就注意到已经吞噬了自己影子的影子，还有些腥臭的唾液味儿。无需置疑，有一个大家伙已经站在她身后恭候多时了。

狙击枪里没子弹，没办法补枪敬偎。也没办法回头杀。在右手插进裤兜里摸索枪支时，早就晚了。

“去死吧！”易菈泽旋转回身瞄准，枪迎爪对峙不够一秒。易菈泽就脸暗土灰了——不是因为面对着的是焅刖，在那一瞬间她才想起，百忙之中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手枪没上膛。她自然不知道这条突然出现在这次行动中的龙是谁。

她丢掉自信后最后看到的是像钢刃般闪光的利爪。

“嘶——”

撕裂了胸膛、干脆利落地剥出几块骨头、扔出了内脏，这对于长期如此对待猎物的焅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易菈泽的蔷薇狙击枪上终于是完全被沙血覆盖。焅刖第一次对仇家如此发泄，在右爪提着残尸的陶醉满足中，闪烁着战斗之光的眼瞳眺望远方。

没有队友，只有自由作战了。

“咻~”“砰！”刚起飞的焅刖就背部来次震荡。对于上一次与人类作战、身经百弹的他来说肯定是一记暗枪。子弹没有完全打透皮肉，仅仅是穿过了背甲。这种事情预兆着他决不可再待在原地一秒：他马上起飞了。

还在缓慢宛如行尸走肉的傀儡一样爬行的敬偎，只感到身子一飞、一飘、一过山车下坡式的降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牢牢抓住他躯体的爪松开来，“扑通”一声就摔到伦琴的身旁。

“珍惜最后一刻吧。”焅刖阴沉无奈地第二次说出人话。或许是尽敬偎的最后一些人情，全副武装。戴上了头盔面具后，敬偎完全认不出他是谁了。

焅刖在空中打了个急转弯，钢铁尖翅挥出寒风。往第一战场去了。

敬偎没办法再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了。除了羡慕焅刖那一身健壮和威武的铠甲外。他抚摸了伦琴的六翼、她那附上了钢护尾的长尾和头盔伸展出的龙角唉，自己是完全的混合体了吧。

他在伦琴全身银闪闪上终于显出了一处不和谐——脖子上的一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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