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见阿莱夫家对她很是上心,也放了心,这才想起先前那阵没来由的心慌,想着阿葵一个人在家,这心慌的感觉又立刻卷土重来。她赶紧伸出手,用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节处轻轻点压,似乎在掐算什么东西。苏梅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募地走出门去,背起自己的药篓子就要离开。方才只注意媳妇去了的阿莱丈夫和婆婆都是一惊,以为自己失了礼,赶紧过来阻拦。
“她婶子,您可别走啊!这次您救了阿莱,是咱全家的恩人啊!一定要多留两日,让咱家好好谢谢您呐!”苏梅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拍拍安氏怀里娃儿的脸说道:“若是没事,我也会多留两日看看阿莱的情况,不过——”苏梅顿了一下,将安氏拉到一边小声道:“老姐姐实不相瞒啊,我那小孙女现在是一个人在家里,方才我帮阿莱接生的时候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总觉得她是出事儿,所以我一定得赶回去!”
直觉这种事儿是很玄乎的,两个人相处久了很可能就会生出些感应。安氏的丈夫去得早,古榕是她这寡母一手拉扯大的,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有个大灾小难,自己也都跟着发病,这事儿说来真的很升起。所以安氏特别理解此刻的苏梅,她一把握了苏梅的手,恳切地说道:“这可是大事儿!赶紧去吧,有啥需要帮忙的,就托人捎个信儿过来!”苏梅略微一愣,然后回握了一下安氏的手,点点头,这情谊便算是结下了。
苏梅走后不久,阿莱悠悠地醒转,一眼就看到床边关切望着自己的丈夫,虽然身上还是脱力,心里却觉得暖烘烘的。“你醒啦!”古榕惊喜道,轻轻按住想要起身的阿莱,立刻把身边烧好的益母草水递到她嘴边。“先别起,你的身子虚,婶子说要多喝这益母草水。”阿莱乖乖地咕嘟咕嘟喝下汤水,然后又对古榕说:“阿榕,我想喝点粥,你去帮我弄点儿吧。”古榕连忙应了去。
阿莱这才对抱着娃儿站在床尾的安氏道:“娘,把娃儿抱给我瞧瞧吧。”安氏笑着把娃儿递到她面前,不等她说就掀起娃儿脚边的襁褓道:“是个男娃子!长得像你,眉清目秀的!”阿莱欣喜地想要抱抱娃,却是浑身乏力,只得摸摸他的小脸蛋儿便作罢了。
“娘,有件事儿,不知道当不当说。”安氏抱着孩子在阿莱枕边坐下,见她支开了古榕就知道媳妇怕是有话要说。“咱娘俩,有撒不能说的。”安氏拍拍阿莱的手背鼓励道,阿莱点点头,她心里的确对安氏亲厚,哪怕是自己的娘和丈夫也没给她这种安心又亲切的感觉,所以她才支开了古榕,想把心里的话告诉安氏。
“方才,我流了好多的血,怎么都止不住,我心里知道怕是活不成了,阿梅婶儿让我用力把肚子里的胎盘给弄出来。可是真的使不上力,然后就眼前黑黑的,眼皮子好重……迷迷糊糊的,我听见阿梅婶儿好像跟我说,一定会救我回来。听见这个我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然后就感到我的肚脐那里有团东西在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那东西又从我肚子往下动……我好像觉得它在吃我小腹里的东西!那感觉太恐怖了!可是它吃着吃着,我的身体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后来阿梅婶儿,又灌了一碗苦哈哈的东西给我喝,我一喝完,那小腹里的东西就跟奔命似的,拼命地扭啊曲啊!我都快难受死了……再后来,它又不动了,我感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我身体里留了出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阿莱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整个人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安氏听完,神色也是阴晴不定,她很清楚阿莱不是在发梦,苏梅只怕真的不是用正常手段救回的她,难道是那传说中的蛊术?
安氏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孩子,今日发生的事,往后别对任何人提起,总之你只要记得你这命是你婶子救回来的就成!”阿莱点点头,婆婆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她松了口气,解了这心事,身体上的疲倦感又滚滚而来,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此刻的苏梅还在往寨子里赶,那么阿葵的情况有如何呢?难道她真的和那两只斗犬一起在巨石下同归于尽了?事情当然不是这样的!
此刻的阿葵也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她揉了揉奇痛无比的脑袋,睁开眼扫视周围的情况。四周黑乎乎的,有流水的声音,她伸手摸索了一下,左边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右边——
“啊!”阿葵摸到一片软乎乎又冷冰冰的皮毛,吓得尖叫一声,朝石壁的方向挪了下身子,这一挪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痛,撞伤、擦伤……总之各种伤。喘着粗气靠在石壁上,那冰冷的触感倒让阿葵冷静不少,想起自己身上还有火折子,立刻吹亮了。黑乎乎的空间中亮起一道荧光,阿葵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这是一条宽约五米、高约两米的通道,通道四周都是石壁。她刚才摸到软绵绵的皮毛是和她一起被石头砸中的其中一只斗犬的尸体,它们显然没她幸运,都死翘翘了。再远一点是一条大概尺来宽的细流,一直沿着通道往下。
阿葵松了口气,有水流的地方就不愁没有出路,只是这照明却是个大问题。阿葵吹熄了火折子,慢慢地思考起来,她现在身边的物件还有什么呢?破布烧掉了,灯笼跑的时候也摔破了,只剩下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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