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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勇早已经在井场了,他正站在修井架前凝视着井口发呆。
段昆很夸张的上前,握着梁思勇的手,用力的摇着说:“可盼到大部队了。”
“段总,我看出来了。”梁思勇认真的看着段昆,淡淡的笑着说了半句话便嘎然而止。
“看出啥了?”段昆立即意识到,梁思勇在担心资金问题,是呀,照这样干下去两千万元的资金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但他还是装作不知似的,明知故问。
“花银行的钱不心疼吗?”梁思勇有些不客气地说。
段昆尴尬的脸一阵发热,稍顷他为难的嘬着牙花,好像舌头被烫了似地说:“哥们,你可别冤枉好人呀,我可从没有打算赖账的。”
梁思勇缓和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是呀,确实要还的,所以,不能这样干。”
“思勇,说句心里话,你在电话中一说过来,我就清楚你的意图了。这次修井的成功与否实际上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这一点我很明白,但你应该相信我并不是故意把哥们放到火上去烤,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在这口井的投入上你应该知道的,如果失利我就再没有扳本的机会了。这次贷款你们项目部给担保,实际上是你们给了我一次再生的机会。”
段昆动容地说着,眼里竟有了泪花。
梁思勇看着心里不禁也一阵发酸,他清楚段昆再怎么做,出发点并不是想临死前在拉一个垫背的,他确实是想急于翻本。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把他和黎建斌推上了不归路。
“段昆,我有一个建议,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梁思勇掏出烟独自点燃。
“你说吧。”段昆嘴上虽然平静地说着,心里却在不住的打鼓。他知道梁思勇实际是来摊牌了,梁思勇的建议如果不接受,说明自己不讲义气了。那时,梁思勇有可能会为此撕破脸皮。
“设好止损点,万一不行我们就认栽了。”梁思勇终于说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段昆阴沉着脸一语不发。他知道梁思勇的话并不过分,理智的做法就应该这样,不能为了扳本就不顾哥们的死活。可这样自己的损失也太大了,自己破产再回到街面上混日子,可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弟兄们咋办,这么做也太对不起他们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哥,既然我们已经干上了,就没有理由停止。”顺子在一旁愣呵呵地说。
“住嘴。”段昆恶狠狠地说。
顺子愣怔了,他没想到大哥会反应如此激烈。
段昆平时很少跟顺子这样说话,此时他凶狠地瞪着顺子,好像只要顺子再多一句嘴,他就会掏枪对准他似的。过了许久,段昆伸出两指比划了一下,顺子马上从兜里掏出烟,递了过去给他点上。
梁思勇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语不发。
一支烟快抽完了,段昆把烟头狠狠的丢在地上。他抬起头像是临上刑场前似的,毅然的看着梁思勇说:“按你说的办,从现在起这里的一切听你指挥。”
梁思勇哑然了。他了解段昆的为人,办事情可以说干脆利索,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但这件事不同于一般的事情,段昆这次贷款让项目部担保,不会想不到投资失败项目部的负责人会是什么下场,但段昆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做了,这说明他为了自己的生存开始不顾一切了。梁思勇在来到井场前,他实际上计划了几种解决问题的方案。他承认提出的止损方案,让段昆损失非常严重,甚至可以说让段昆实际上已经破产了,但这样做他和黎建斌就不至于为此败走麦城,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以现在手中的权利,有机会帮助段昆重新走出困境。现在,段昆居然没有提出任何条件,答应了他的要求。
梁思勇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段昆,像是要证实自己的判断。
段昆的承诺还真的不是托词,他见梁思勇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便要把他的话证实给梁思勇。他立即把修井队的负责人以及负责修井设计的张工叫了过来,用命令的口吻交代在场的人们说:“从现在起,这里的一切全权交由梁思勇指挥,梁总所有的决定包括我自己都要坚决执行。”
梁思勇并没有表态,他冷着脸问张工:“你们现在这种方式解卡,能行吗?”
张工从事修井作业多年,应该说经验丰富,他目前对井下落物采用磁铁打捞方式的确符合常理,换句话说并没有错误。但是谁也没想到,磁铁打捞器刚到井下只是常规性的旋转和挤压,试图把井下落物吸上来是,磁铁打捞器却被卡死了,而且是异常的坚固简直让人莫名其妙。以往井下有金属落物时,都是使用耐高温的高强磁打捞器,一般的物件它都能吸上来,即便是物件大些吸不上来,由于它体积较大一般也不会卡住磁铁打捞器。井下落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张工想不明白,他很是烦躁。张工是段昆高薪请来的技术专家,出现这种情况他自然不愿见到,心里正急时,被梁思勇劈头问的有些挂不住了脸了。
“你认为事故处理方式有错吗?”张工强硬的反问。
梁思勇并没有理会张工的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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